了嘴边的反驳话语便被我咽了回去,拿起那只凤舞九天珍珠簪翻来覆去的观看了好半天,心中已有了腹案,问道:「知府大人,这簪子色泽鲜艳,看起来像是新做的一般,它真的就是二十年前的那支凤舞九天珍珠簪吗?」
文公达不悦道:「王动,你敢怀疑本府不成?」
「哪里,哪里。」我笑道:「学生只是觉得二十年,那真是一段漫长的岁月呀。二十年前,学生刚会呀呀学语,而知府大人您那时也才中举人吧。」
「是又如何?」文公达有些不耐,而吕守恭似乎也没想到我不着边际的东拉西扯,竟没一句与匿情不报有关,脸上也有了些急色。
「那,二十年前,杭州店的掌柜李大功在宝大祥是个什么角色呢?」
文公达传上来宝大祥的一个老人,那老人回忆了半天,才道:「那时候我们宝大祥在扬州设立分号不长时间,小李子是扬州人,他那时该是在扬州分号那里吧。二十年前他不过二十郎当岁,照宝大祥的规矩,他应该在外面招呼客人。」
这和我平常了解的宝大祥相当一致:「这么说,像他那个职位,是不是见不到珍贵的珠宝首饰呢?」
「当然见不到。宝大祥有规矩,外面的伙计是绝对不许接触价值白银五十两以上的那些珠宝首饰的,若是有了尊贵的客人,都是主事乃至掌柜的亲自接待。」
「哦,原来如此。」我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向堂上拱手道:「列位大人,学生想大家都听清楚了,二十年前,扬州店的掌柜李大功不过是个跑外场的伙计而已。」
我拿起簪子和玉佩,道:「学生是个外行,不过这凤舞九天珍珠簪和合和二仙蓝田佩最少可值纹银五百两
「大人何出此言?」
不过我还是问了一句:「这真是蒋娘子的那件珍珠衫吗?」
说着,我一扬手中的书信,高声道:「大人,学生以为此信实是伪造,不可轻信!」
宝大祥那段历史虽然辉煌,可这一切已经过去了,甚至成为了宝大祥人心中一个碰不得
我一言不发地回到了殷老爷子身边,倒让文公达一时不知所措起来:「王动,你怎么不说话呀?」
「学生岂敢!或许贵府的人看走了眼也未为可知呀。」我微微一笑:「大人,可否借笔墨纸张一用?」
说着,着衙役拿过来一本册子,翻开的那页上面画着珍珠衫的式样图案,旁边就是李大功的画押签名。
他阴笑道:「就算这封信是有人陷害,就算殷乘黄不知道扬州店发生的一切,可从他家里搜出的那些赃物他总该清楚吧。」
此前无论是李之扬还是殷老爷子都未提起过从殷家别院搜出珠宝首饰的事情来,都此刻闻言我真觉得似乎被人打了一闷棍。
「混帐!」文公达的脸顿时涨成了紫色,厉声喝道:「本府已经鉴定过了,这封书信确实出自李大功之手,你敢怀疑本府?」
「文公达这老小子竟然还会留后手。」我心中暗骂,凑上前去仔细看了看那件珠衫,果然用料考究,制作精良,不像是膺品。
文公达此刻却转了话题:「听说宝大祥鼎盛的时候,属下有七大档手,个个技艺超群,乃是行业中的翘楚。殷乘黄,可有此事?」
「如假包换。」文公达脸上现出得意的神色,连说话都有些轻浮了。「这就是从宝大祥扬州店一并搜出的赃物之一,你看看,这是李大功的画押。」
在给文公达戴上一顶高帽后,我凑到他的近前低低道:「大人,你我心知肚明,这封信若是拿到刑部去真的好好验上一验,恐怕对大人前程不利吧。」
「难道是这几天又从殷家搜到了什么证据不成?」我心中暗忖,想到如此应付总不是个办法,不免盘算桂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