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左近虽然湖泊众多,大大小小十几个,可若能让一个门派以『隐』字为名,则不出太湖、淀山两湖。阳城湖、长荡湖乃至漓湖不可谓不大,但失之水势平荡,一览无余。」
「淀山湖湾岔繁多、水道崎岖,又有面积广阔的芦苇塘,确是隐踪匿迹的佳处……」
我故意停顿下来,可魏柔却只是含笑注视着我,丝毫不为我的话所动,似乎是在说,我猜到这些并不出奇,而想从她脸上看出点门道来自是没什么希望了。
这丫头还真有点争强好胜呢!我心里暗笑,本来是想让她自己揭开谜底,此刻我却改了主意。
「不过,我更看好太湖!」我沉声道:「虽然我不清楚隐湖的历史,可从它的武学上看,你师门的这位创始人必是惊才绝艳的一代奇人,其心胸之广更是江湖罕见,这绝非三步一湾五步一岔的淀山湖所能培养出来,她也无法忍受淀山湖的小家子气,唯有太湖浩荡千里的浩淼烟波才是她的最佳归宿。」
「原来相公早就猜到了,怪不得不来问人家哩!」魏柔嗔道。
「我也是方才听你的那番话才猜到的。」我解释道。
魏柔释然,说隐湖分做两处,对外一处就在太湖湖西隶属常州府宜兴县的一个名叫下邾的小镇上,挂着回春堂药局的牌子经营湖产药材,是江南著名的药材商。
另一处则在太湖中的一个不知名的小岛上,岛子不过十顷土地,早在几十年前已被隐湖全部购下,所有新近和引退的隐湖弟子都居住在这个小岛上,当然,人数并不多,最多的时候,也没超过二十人。
「下邾,老马车行的快马四个时辰之内就能从苏州跑到下邾了。」我感慨道,下邾到应天也只是
「大姐太客气了。
「隐湖偌大的产业,怎么舍得你这个小公主粗服布衣的呢?」
武柳仔细打量了魏柔一番,才摇摇头说武承恩是陪李钺去宁波了。
「谁跟你是自家人呀~」魏柔听着心中欢喜,媚眼如丝地撒娇道。
相比之下,师娘们每年立春设七日粥厂的善举简直都不值一提了。
我肃容道:「阿柔,我不是谢你,也不是我谢你,我是替那些灾民谢谢你的师门。」
当然,修好也是有前提的,不然,武当百年声望,大江盟十载威名必然大损于这场反覆中了。
不然,武承恩和他都是正二品的朝廷大员,虽说朝廷重文轻武,可也没有如此巴结讨好的道理。
「你这个傻丫头啊!」我不由得莞尔,真是应了师傅常说的一句话,女人有了男人,就再懒得动脑筋了。
她停了下来,想必是辛垂杨的话相当激烈,她既不想伤了我,也不想两人之间有可能好转的关系再度恶化下来。
一个白天的功夫,几乎等于在白澜的眼皮子底下了,可白澜发动那么多人手来调查隐湖,却没查出它的下落,想来隐湖的伪装真的是做到家了。
我整了整魏柔有些凌乱的衣衫,示意她站起身来,然后我当头就是深深一拜。魏柔吓了一跳,慌忙闪身避开,只是身法却不似往日那么灵动。
眼下他们的上佳之策,自然是忍下一口气与我修好,让我抓不住把柄正面对付他们,忍上个三两年,等蒋迟接掌江湖,便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
我深知这一点,心中固然恨之入骨,却不得不处处留有余地。所有指责的话语,都是针对身为当事人的齐功和清雨,并没有上纲上线,涉及两派。
改革茶话会,亲赴大江盟都足以表达我的诚意,而昨日「和亲」一议,更是给了两派偌大的台阶——既然大家已经是自家人了,岂有再反对我的道理?
「你说还能有谁!」我把玩着她娇嫩的雪丘调笑道,微微敞开的衣襟